5月31日上午,由乐竞体育(科技)有限公司主办的讲座在C#114举行。苏州大学乐竞体育(科技)有限公司副院长、博士生导师、中国认知语言学研究会常务理事王军教授以及湖北师范大学乐竞体育(科技)有限公司院长、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理事、湖北师范大学语言学研究中心研究员丰国欣教授应邀,分别作了名为《〈等待戈多〉的空符号分析》和《字和语素的关系及对翻译教学的启示》的学术报告。乐竞体育(科技)有限公司副院长刘风山教授主持讲座,乐竞体育(科技)有限公司教师、全体研究生聆听讲座。
讲座伊始,刘风山副院长对聊城大学优秀校友王军教授莅临乐竞体育(科技)有限公司表示欢迎,并简要介绍了王教授的教育背景与研究领域。讲座中,王军教授首先分析了荒诞剧《等待戈多》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符号,但以往对该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文学、戏剧领域,关注剧中各种实符号的意指功能,而从空符号的视角展开的系统研究几乎没有。本研究从空符号的两个基本类别(即能指为空和所指为空)出发,对围绕戈多这一主人公所产生的各种空符号进行系统的梳理和分析,从一个不同于以往的视角揭示该作品的艺术魅力。实符号是指能够被直接感知的符号的物质载体,如视觉/听觉语言符号、交通标志符号、各种有意义的声音符号等。空符号是指作为符号载体的感知所表现出的物质的缺失,它可以是“空白、黑暗、寂静、无语、无臭、无味、无表情、拒绝等等。缺失能被感知,而且经常携带着重要意义”(赵设衡2016.25),文学艺术中的空符号能够制造悬念,形成某种“形象表意的张力和特定艺术效果”(胡易容、任洪增2019:177),是常用的艺术表现手法。接着教授讲到索绪尔的符号二元论,基于该理论空符号可以被区分为“能指为空”与“所指为空”两大类。能指为空实际是指能指的符号载体为空。所指为空表达一个“无区别特征的”或“非确定”的意义,或者说所指义被一个所谓的“位置”(王东、李兵2013:139)所取代,类似于框架语义学中的“槽位”(slot)。围绕从未出场的戈多所形成的空符号体现在多个层面上,教授从人物戈多、姓名“戈多”、台词、黄台说明、通具与舞台布置解读《等待戈多》中的空符号。其表现形式各异,功能作用也各不相同。无论哪个层面的空符号,都涉及能指为空和所指为空这两个部分。“实”与“空”是辩证统一的;符号的“实”与“空”是硬币的两面,二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实符号的优点是能够相对清晰地表达语义,但缺点是会束缚人们对语义进行开放性解读。对于空符号来说,其缺点是难以让人获得较为具体、明确的含义,但优点是更容易让人获得个性化的解读,更容易让人产生认同感。艺术的魅力不在于能够表达出何种明确而稳定的语义,而在于以何种方式为受众做了留白,吸引受众不断去对留白进行个性化的解读。随后教授在完型驱动的认知机制中讲到,完型心理学(gestalt psychology)强调直接经验和行为的整体性,反对元素主义和行为理论,认为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可被直接感知的实符号都是构成某个经验整体的部分要素,无论这些要素多么丰富,都不可能成为某种经验的整体。整体感知必然基于实符号与相关空符号的整合作用。然面,在人的完型认知能力驱动下,我们能够基于实符号这一部分信息获取对空符号的认知。但由于这种认知具有开放性,这就使得我们最终所获得的整体认知产生了多样性。最后教授强调,实符号越完备,空符号所受的约束越严格,对意义的解读越单一,实符号越贫乏,空符号受到的约束越小,对意义的解读空间越大。
接下来,丰国欣教授就“字和语素的关系及对翻译教学的启示”一题展开阐释。教授讲解西方语素的源头与演变时提到,语言体系是建立在语素(morpheme)上,因而语素的地位至高无上,成为整个语言研究的基础,成了“最小的音义结合体”,包含词汇意义和语法意义。但西方的morpheme与汉语的字仍然没有对应关系,语素不是字,只是形态成分,字也不是语素,字包含音形义一体三相。那么,字和语素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教授讲到,为恪守印欧语素内涵而不得不切分字的内涵,有的则根据音或义来讨论语素内涵。也有些学者并不切分字的内涵,而是整体地看待字。也有立足于语素的意义和功能,并不把语素和字在内涵上产生联系。以上研究都是共时的,同样也有历时的研究,但其共同的预设前提是,汉语里存在印欧语里的语素,从不同角度对汉语里的这一语言加以证明。印欧语的词由“最小音义结合体”(即语素)组成,无论词内语素是多是少,均处在同一个层面上,单纯词即一词一语素,合成词则由若干个语素组成。而汉语的双音节复合词往往会给人一个错觉,即每一个字就是一个“语素”,如“黑板”就是由“黑”+“板”构成, 而且也在同一个层面上。这样看来,“字” 和“语素”就没什么区别。事实上,这只是一种巧合而已。这从三个音节及其以上的汉语复合词中就可以看出。例如,“造纸厂” 并不是直接分析为“造”+“纸”+“厂”。汉语的双音节复合词也有很多反例,存在着“有字有义”,还会有“无字有义”、“有字无义”、“双字同义”和“因字生义”等情况(丰国欣,2010),如“领袖”、“国家”。汉语“字”的离散性使汉语存在“离合词”、复合词既可以“复合”地使用,又可以“单纯”地使用等现象,它们都无法用语素分析。综上所述,汉语词,无论是单纯词还是复合词,无论是二字复合词还是多字复合词,其内部成分并不同于印欧语的“语素”,也并不在同一层面上;任何word都直接分析成一个或者若干个morpheme,其合成机制是音节延长,并与词干黏连一起,形成一个整体,这是印欧语音节的元辅结构决定的。依次往下推理,汉语“字”的离散性造就了其“即用”机制,即“字”与“字”结合,不仅可以构成合成性单位(复合词),还可以构成自由搭配或临时性搭配,即合成性单位和自由搭配在特殊的语境中相互转换。汉语词并不是由“语素”组成的,而是由“字”组成的,“字”是集“音”、“形”、“义”于一身的语言实体。教授强调,字与语素关系研究可以说是语言学基础理论研究具有各种应用启示。一种理论对另外领域的启示,并不是意味着把这种理论应用在某一个领域,而是受其启发展开自身的理论与实践研究,翻译学研究也应该有中国特色的译论,要体现两种语言的特色,并与之保持一致。
此次讲座是一场学术的饕餮盛宴,是语言学与翻译及其教学研究的深度结合。两位教授翔实而生动的讲解以及宽广的学术视野激发了大家浓厚的研究兴趣,为我院师生带来了全新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开阔了学术视野,拓展了跨领域研究的创新性思维,同时有助于营造学院良好的学术氛围,具有重要指导和启发作用。
(通讯员丨祁德志 韩芳 审核 肖健壮)